我在八宝山殡仪馆做主持:葬礼没有预演,也不(2)_生活健康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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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八宝山殡仪馆做主持:葬礼没有预演,也不(2)

  “三鞠躬。”靳中学引导宾客向鲜花翠柏中的遗体三鞠躬。这次是简办,与电视上常见的葬礼类似,朋友、同事献上一束白菊致哀,与家属握手致意,唯一不同的是大厅回响的不是哀乐,而是学者生前最喜欢的一首交响乐。

  随后便是告别仪式最易失控的时刻——家属再看逝者最后一眼。无数句曾经来不及说的话此刻都可能涌出,无数次来不及表达的感情此时都会喷发。

  此前,靳中学已与家属沟通,让3位家属陪伴与逝者感情最深厚的亲人。

  靳中学走到灵堂前,看着悲痛的家属痛哭宣泄十几秒后,引导其他家属平抚他们的情绪,他还要时刻防止家属用手触摸遗体——那就代表现场完全失控。

  4位礼宾从后台走来,向逝者敬礼,将遗体请上灵床,推往火化厅。

  临出门那一刻,靳中学回头拦住依依不舍的逝者亲人。挂着白色窗帘的门打开又关上,靳中学一人走进火化厅,面对遗体鞠躬,目送逝者被推进火化间。

  靳中学和同事们有时被叫做主持,有时是司仪,有时是策划人,靳中学更愿意被称为引导员,引导逝者走完生命的最后一站。

  “虽然是在为逝者服务,但更多的是服务生者。”靳中学说,家属需要沟通、协调、平抚、疏导。

  这也是靳中学选择从事殡葬行业的初衷。14年前,他还是一家国企的技术员,对殡葬、死人的事从来没有过想法。

  2004年年底,靳中学一位朋友的妈妈突然去世,看着那个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如遭雷击不能自主,靳中学站出来帮忙料理后事。

  一段时间过后,朋友告诉靳中学,那几天脑袋里都是空白的,除了悲痛就是悲痛,身体像个木偶——靳中学就是一旁帮忙牵线引导的人。

  “来到殡仪馆大家都很悲伤,如果来了之后依然不能释怀,那是不圆满的。”靳中学说,整个葬礼应该是一个逐渐宣泄释放的过程,其实我们最终是想通过葬礼让活着的人更好地活下去,让生者慰藉,让逝者安息。

  两年后,靳中学从国企辞职,来到了八宝山殡仪馆做引导员。

  八宝山外的敬与畏

  今年1月30日,广西百色一位老师因学生家长在殡仪馆工作而孤立孩子,这条新闻深深刺痛了靳中学和同事们。

  外界的忌讳,让他们遭遇过许多尴尬。

  刚从国企辞职到八宝山殡仪馆工作不久,靳中学邀请初中同学来家做客。

  推杯换盏之际,他发现背对着大门的那个同学时不时地扭头望一下门口,神色忧惧。

  靳中学马上理解了,主动和他对调了位置。

  从那以后,在新朋友出现的饭局中,靳中学尽量避开聊到自己的工作,也向老朋友提前打招呼不让他们提及,“并不是认为别人会怎么看我,大家开开心心出来吃饭,尽量避免因为我的工作给别人造成不安”。

  与靳中学类似,出生于1987年的董子毅也是“半路出家”,10年前选择来八宝山时就遭到了来自亲人的反对。

  “哪怕你开公交车去,累点儿,我们也不愿意你去那儿。”董子毅从部队转业,当时来武装部招聘的有国电集团、积水潭医院、公交公司、地铁公司,还有一个就是八宝山殡仪馆,董子毅选择了后者,但是父母坚决不同意,连八宝山三个字都不愿意听到。

  “我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甚至倔强的人。”董子毅说,八宝山离家近,工作稳定,照顾父母也方便,最后他还是来到了八宝山殡仪馆。

  “不能穿工作服回家,回家先洗澡。”董子毅的父母也表达了原则性立场。

  董子毅说,我们父辈这一代人对死亡有畏惧,从心理上有一股忌讳。

  直到董子毅的奶奶去世,父母的态度出现改变。

  “家里人都不知道怎么办丧事,自然由我来带着他们办,我的同事们提供服务。”董子毅说,整个过程颇为顺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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