产后抑郁患者:“我真的不配做母亲吗?”(2)_生活健康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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产后抑郁患者:“我真的不配做母亲吗?”(2)

  看着儿子在怀里吃奶后偏着头睡去,残缺的右耳暴露在晶晶眼前。彼时一个人在卧室的她情绪突然失控,眼泪冲刷而下,望向窗外的那一刻,带着孩子一同结束生命的念头滚滚袭来。

  对晶晶来说,儿子右耳缺陷成了无法解决的问题;而在王灿看来,不够富足的生活条件也是摆在两代人眼前无从下手的困局。

  事实上,近来因母亲罹患产后抑郁,带着孩子走向极端的案例并不鲜见。2018年7月,广东东莞一名女子罹患产后抑郁跳河,幸被警方救回;9月,浙江金华一名38岁的妈妈带着自己的新生儿自杀跳楼……

资料图 图片来源:视觉中国 图文无关

资料图 图片来源:视觉中国 图文无关

  这是一个不可小觑的数字。有调查数据显示,60%到80%的女性在孕期和产后会有不同程度的抑郁情绪,接近20%会发展为临床抑郁症。

  胡三红的接诊情况也印证了这一结果。他介绍,平均每个月,他接诊的产后抑郁症患者就有50人左右。在他接诊的所有抑郁症患者中,产后抑郁人数达到了30%以上。

  “孩子是无辜的,没道理陪我一起死。再说我死了,父母怎么办?”王灿解释她没有走向极端的原因。但遏制这个想法并不容易,为此,她甚至被送进医院接受电击治疗。

  据王灿回忆,自己坐月子时,在带孩子的问题上与婆婆发生分歧。两人激烈争吵后,王灿开始扇自己耳光。被家人制止后,她又抱着孩子冲进阳台。丈夫见势难以控制,遂将她送进医院。

  王灿被要求立刻住院,为了缓解情绪,医生对她施行了电击治疗:

  “全身麻醉后,两根电线贴在太阳穴上,等我再醒来,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。”王灿说。电击治疗持续10分钟,麻醉后感觉不到疼,苏醒后脑袋眩晕,开心和悲伤的事都记不起来,但焦虑却能得到释放。

  而这样的电击治疗,王灿在一周内做了4次。

资料图 某医院妇产科内 图文无关 芊烨 摄

资料图 某医院妇产科内 图文无关 芊烨 摄

  “劝我想开点,就好比劝一个残疾人多运动”

  在王灿看来,导致自己陷入产后抑郁泥潭的另一大因素,是丈夫的“丧偶式育儿”。

  “下班回家打游戏,不会帮着做家务,带孩子也只会陪着玩。”王灿抱怨着丈夫对家庭的漠不关心。

  她也曾试图与丈夫沟通,但得到的回答却是:“我又没有产假,你在家就多做点。”为此,王灿已记不清和丈夫发生过多少次争执:“半夜谁起床哄孩子,谁去给孩子换尿布,我们都能吵起来。”

  但更让王灿寒心的,是当自己确诊产后抑郁后,丈夫乃至全家没人能给她一句安慰:“所有人都说我想多了,所有人都认为我是矫情。”

  她仍然记得自己抱着孩子哭着喂奶时,正在一旁擦地的婆婆突然冲她吼到:“是我们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?你到底觉得你委屈什么?”

资料图 某地育儿所里的婴儿器具 图文无关

资料图 某地育儿所里的婴儿器具 图文无关

  王灿也不明白自己在委屈什么,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出现产后抑郁。

  “目前科学上对产后抑郁的成因并没有结论,但其中一项影响因素是产妇生产后,由于孕激素、雌激素等分泌指标下降,这很容易导致产妇走向抑郁。”胡三红说,大众应该理解产后抑郁是一种疾病,不是常人理解的不开心,意志力薄弱。

  而在晶晶看来,即便家人都接受了自己的产后抑郁,“但接受不代表理解”。晶晶说,包括丈夫在内,家人会故意对这个病避而不谈,但却并不知道应该怎样去照顾一个得病的妈妈。

  “你不要想太多了、你要坚强……”这样正常人看来的好心鼓励,在晶晶看来,却成了一种责备和不解:“你劝我想开点,就好比劝一个残疾人多运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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